海归师生中竟混入了24名可怕的特务,特务如何与总部接头?玄机就在——
(一)怎么找接头人
1949年3月,人民解放军已经做好了渡江解放南京的准备。我军某军马营一名普通战士大老郭却接到家里父亲病危的消息,他打算马上回到东北老家,便急匆匆地写好请假条呈给上级等待批准。
其实他这次请假,只是他执行秘密任务的前奏。
表面上大老郭是不起眼的喂马士兵,实际上他叫周雁春,是高级知识分子,前年在国外学习时,由共产党组织直接接回,让他参与今年的“观音计划”:首先要他以回家的名义离开解放军部队,然后在地下交通站的协助下,再悄悄地进入南京,以“从国外归来”的周雁春身份,在东南机电临时大学任校长。
他已经知道了接头的暗语,至于回南京后怎么找联络人,要等他启程前的一天由黄参谋告诉他。
可第二天清早,大老郭去找黄参谋,却发现找不到人,警卫员也已经更换了。原来昨晚得到上级下达清查特务的紧急通知,所有的干部都被监视起来接受审查。
按之前计划,今天中午十二点以前必须离开部队,但是,大老郭是由黄参谋一人指挥,单线联系,他们之间关于“观音计划”的任何事情,都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在大老郭的一再请求下,上级领导最终同意让他见黄参谋一面,但是必须有情报科、警卫连、秘书处的十来个人在场监视。
来到黄参谋家,后面还跟着这些“尾巴”在屋内和门口窗口站着,大老郭苦笑了两下,黄参谋倒也坦然,连忙招呼大老郭坐下,说道:“我猜你这个老乡走之前肯定会来看我的!回去照顾好令尊的身体,这边你放心好了!”
监视的人都在听着谈话,大老郭想问也没法问,他心里很是着急,瞅个机会冲黄参谋眨了眨眼,提醒他今天来的目的。黄参谋拉着大老郭坐了下来,一把抓起正在冒热气的茶壶,说道:“你走了我就少个朋友喽!大敌当前我还舍不得改掉这些品茶的臭毛病,你尝尝这新采的川西茶如何?”
大老郭心急如焚,都火烧眉毛了,哪还有心情喝茶啊。可骑虎难下,他也只好坐下捧起茶杯喝着聊了一会儿家常。几杯清茶过后,黄参谋说道:“我今天有些不舒服,你路上也注意保暖,回家注意安全,等你再回来时,说不定南京都解放了,我们到时候聚吧!”
大老郭失望地站了起来,从头到尾,黄参谋都没有透露半点接头人的信息,哪怕是一点暗示也没有。唯一感觉到的是这次茶水的味道没有往日的醇美,有一种略带酸苦的滋味,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二)谁是接头人
没人接应,任务还是得完成,大老郭此行注定悬念重重。
一走进校门,大老郭就变成了刚“归国”的周雁春周校长。这天,他邂逅了一个熟人,中学时的同学罗永先。一见面,罗永先就上来热情地拥抱,拉着周校长聊这两年在国外的见闻。周校长将早准备好的照片让他看,还讲了一大堆在国外求学的辛酸,心里暗想,既然黄参谋没有透露和谁接头,难道是因为接头人自己会先找来?或许罗永先就是接头人?
既然没有别的办法,他只好贸然一试,掏行李时,他随意将一个带玉观音的项链扔到了床上,罗永先看到后拿在手里端详,周校长就抛出了接头暗号:“这东西不值几个钱!”罗永先笑道:“如果是哪个情人送的,那就价值连城了!”
罗永先的答话不是接头暗语,幸好没对他多说。不是朋友,那么罗永先也有可能是敌人了。于是周校长暗暗谨慎起来。
学校里一切顺利,周雁春的身份没人怀疑。但却始终无法和南京的上线联络,他只好忘记自己还是一名情报人员,只是校长周雁春,整日和学校的教师职员一样上班下班,没事时在街上溜达,眼光偶尔向江那边扫去。他恨不得再飞过江,飞到黄参谋屋里问个究竟。
这天逛到江边的一个“听雨茶楼”,心念一动,便踱进去,想品品这里的茶滋味。
楼上杂乱吵闹,他寻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定,无意之间,看到茶楼上的品种价格牌上有一二百种茶叶,上面竟也有一种川西茶,周校长心里暗自寻思,走之前黄参谋曾招呼他喝的就是这种茶,莫非此中另有深意?!
点的川西茶端了上来,口味却不像那天在黄参谋家喝的那种,正在这时,一个红光满面、衣着绸缎的人举着鸟笼子过来,说道:“哟,喜欢川西茶的可不多呀!”一旁的店小二给周校长介绍道:“这是我们茶楼的胡老板。”
周校长拱了拱手,那人点头笑笑,说道:“慢用!”转身就走。
这时周校长低头好像是自言自语说道:“记不清是不是以前也喝过川西茶,好像不是这个味道了。”
那人似乎怔了一下,停下脚步说道:“如果不是这个味道,要么是多年霉变的川西茶,要么就是——哈哈哈……”说着竟坐在对面,拉过店小二说了几句话,不多时,店小二端过来十来个小盅杯茶。
那人说道:“客官尝一下,以前喝的是哪一种口味?”
周雁春一口一口地品了起来,品到第六杯时,他心里一阵狂跳,但脸上依然保持镇定。那茶楼老板问道:“客官以前喝的是哪一种?”周校长平静地将第六杯茶往前推了一点儿。
那老板仰面大笑起来:“看来客官以前喝到假冒的茶叶了!”茶楼的很多人都随声附和说道:“这位先生,以后买什么茶叶拿不准了就来请教胡三爷胡老板,他可是真正的行家!”
周校长面红耳赤,说道:“失敬!失敬!以后肯定请教,难道卖这种假茶叶的不少?”
那胡三爷大声说道:“我有个叫黑金刚的朋友也卖过这种假茶呢!哈哈哈。”
周校长知道在这此任务中,黄参谋的代号就叫黑金刚,不由心念一动。他很想跟着茶楼胡老板问个究竟,但人多眼杂,喝完茶后只好离去。
几天后的午夜,一汉子不知道在哪里喝多了,在街上歪歪扭扭地走着,走到茶楼前,竟赖在茶楼门槛上不走了,口里喊道:“渴呀!我要喝茶!”店小二正要关门,只好报告了掌柜。
掌柜来到醉汉旁边,见四周没人,便将醉汉搀了进来,那醉汉抬起头来说道:“我要喝茶,没钱了,这个给你换杯茶吧!”说完取下脖子上的一个玉观音。掌柜一看,说道:“这东西不值几个钱!”醉汉嚷道:“观音能救苦救难!”掌柜说道:“真能救人命就好!”
醉汉正是周雁春!他站起来握住胡掌柜的手,说道:“我相信黄参谋会让我找到你,江对面有特务渗透,不过他事先想得周到,在没有泄密的情况下,让咱们接上头了。”
胡掌柜说道:“我军渡江在即,有内线搞到情报,国民党中统早已经派人潜伏到学校,学校里的老师和部分留下来的学生有很多是抱着对祖国的满腔热情从国外归来的,他们都是解放后建设新中国的宝贵财富,等我军渡江解放南京时,特务们会搞大规模的暗杀,对这些人下手!”
周校长焦急地问:“那要我怎么保护他们呢?”
胡掌柜告诉他,据情报,师生中有24名特务混入其中,虽然我党情报人员已经掌握了其中3名的情况,原想绑了他们逼问出名单,但这24名特务都是单独接受指令,他们自己也互不相识,所以一直没有打草惊蛇。
原来前任校长傅青也是地下党员,可当他快调查出特务是哪些人,正准备向组织递交名单时,突然和上级失去了联系。几天后传出消息,傅青校长突然心脏病发作去世了,调查的资料也就留在了办公室的校长保险柜里。
原来上级这次将周雁春从“国外”弄回南京当校长,一是让他任校长后不露痕迹地设法拿到傅青校长的调查资料;二是让他以后在学校里替代傅青做南京的情报工作。
回校后,周雁春找机会悄悄打开了傅青校长办公用的保险柜,但是翻检半天却毫无所获。里面全是什么学术论文,财务账目表之类的资料。唯一让他奇怪的是还有这两年各个班级的师生考勤表和请假条,堂堂的一校之长,竟将这些繁琐无价值,平日连老师都懒得看的东西保存在保险柜里,不能不让人疑惑。周雁春突然想到,特务们接受中统命令后,决不允许离开岗位半步,而学校却时常停课,教师学生们有时还探亲访友。有些学生也会逃课,去跳舞或去茶楼、赌场。
以重塑学校纪律为由,周雁春立即要来了教师学生花名册,不动声色地翻查对比。终于发现,在这两年中,没有因旷课、逃学、请假离校的,不多不少恰好是24个!这24个人几乎没有半天请假,人数离奇地吻合,看来自己的判断没错!周雁春猜测傅青校长以前虽然已经通过考勤表和请假条弄出了眉目,但是怕引起注意,没有写出名单。
第二天,通过胡掌柜,周雁春将24人名单交出,不过他有点儿担心,害怕搞错。胡掌柜告诉他,观音计划要求的是“双重保险,万无一失”,我党另一组情报人员正从外围通过调查学校师生的各种资料来查找潜藏特务,但仅仅依靠零星资料和推理分析也是不能肯定。如果周校长交上来的名单和他们的名单一致,那还是有说服力的。
几天后胡掌柜传来消息,外围小组调查分析的名单和他在校内分析得出的这个名单完全一致,说明他们这个步骤无误,可以执行下一个步骤了。
(三)迷雾里的钟声
同时,胡掌柜还交给周雁春一包东西,打开一看全是茶叶,说是江那边组织上给他的。胡掌柜知道规矩没有多问,周校长也没多说连忙回到屋里,他先打开纸包取出茶叶泡上茶喝了起来,看到周围没人,这才关上房门。
这张包茶叶的白纸貌似普通的白纸,其中却大有玄机。周校长从一管坏钢笔里挤出些许浓黑的药水,滴在水盆里,然后放入白纸,上面出现了一个他熟悉的人名后又立即消失了。
第二天周校长暴跳如雷,痛骂校务科的人失职,因为敲钟校工又晚敲了两分钟。别人知道周校长治校严谨,都幸灾乐祸地看着敲钟校工再次到校长办公室去交罚款。
周校长说道:“国家国法,校有校规,你交罚金吧!”敲钟校工可怜地掏了半天,粗糙的手里只一把零钱,其中还有一个白色的小玉观音。周校长拿到手上说道:“这东西不值几个钱吧?”
敲钟校工说道:“观音总能救苦救难!”周校长说道:“是啊,能救人性命最好!”
周校长看看窗外没人过来,赶紧压低声音对校工说道:“上次你们破获敌人的电台密电码后,组织上让你‘冬眠’休息了,现在为什么要申请复活?”
校工说道:“是啊,上次密电码是解开了,但是,我发现了新的情况要向组织上汇报,所以前些天向组织上发信号申请复活联络。周校长,郊外那个山寺的钟声,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
周校长来南京这几天,经常听到山上白灵庙里偶尔敲响的钟声。听说那里有个疯和尚喝酒吃肉,每次烂醉之后总喜欢乱敲一通。
校工摇了摇头,告诉周校长那个可不是疯和尚,也不是胡乱敲的钟。然后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点点和横杠。他解释道:“有一次,我听到上午响过一次钟声,闲着无聊,我敲钟时也按照那个节奏,下午时,我听到钟声,又随着那钟声节奏一块儿敲。结果我感觉两次节奏和急缓是一样的,我就用笔记下来。如果是连着急促敲的,我就画上点,如果敲一声等一秒,我就画上一根短线,隔两秒,画上两根短线……你看这两张纸。”
周校工接过来一看,全是“。。-。。-。。——。。-。。-。。-”这样的图案,两张纸一对比,一模一样。
校工接着说道:“如果是一阵乱敲,怎么上午下午敲法完全一样?上午下午完全一样,那说明,这钟声是有规律的,或许是传递着一种信号。你想想,这个钟声可以传到江对岸,那边山坡上也有个寺庙,我们不是也常听到那里传来钟声吗?那会不会是……”
周校长恍然大悟,校工将一个本子递给他,说道:“上面记有每次敲钟的日期时间,和用点或短横线记录的节奏规律,请交给组织上,相信我们破解密码的人员同样能读出里面的东西!”
这时有老师朝这边走来,两人没有来得及叙叙同志的友情,就连忙分开了,只是心里倍感温暖。
几天后在听雨楼,胡掌柜悄声告诉周校长,组织上已经弄明白了,这正是长江两岸的特务潜伏在山寺中互相传递信息,现在信息已经有一半破译了。为保险起见,得再验证一次。
一个周末的晚上,学校的周校长突然向国民党警备司令部举报,说自己学校里有三名老师是中共党员。于是这三名老师当天就被抓了起来,两天后周校长承认是自己为发泄私愤编造的谎言。国民党警备司令部释放了三名教员,督学重重地责骂处罚了周校长。
次日在听雨楼,胡掌柜告诉周校长,我方解密人员在钟声信号里,曾破解到“东南机电联合大学出现三名共党分子”。周校长心里暗喜,这钟声里的秘密终于得到验证了。
不过以后的日子,还能听到恼人的钟声时常敲响,周校长想问问为什么没有把江北解放区山上那个寺庙的匪窝端了,可他知道不能问不属于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
(四)永沉江底的罪恶
解放军快要渡江了,中立的学术界联合会出面和国民党军方磋商,达成协议,约定于3月19日用船将学校教师和部分学生接到长江沿岸另一个地方,也就是敌占区的渣子店镇以避开战火。
实际上,我方也正准备利用这一机会将师生们接到江北解放区保护,而中统特务们看大势已去,则要利用这个机会大批屠杀这群专家教授。
周校长在听雨楼,再次拿到了胡掌柜的白纸包茶叶。晚上回去泡在药水中,才知道组织上很满意他的成绩,提高了他调查统管情报的权限。
于是他知道中统特务准备有三套方案,现在他们执行的是其中一套:二十多条船上,每条船上由一名特务携带定时炸弹,在江上炸沉船只。
人命关天,任务迫在眉睫,他要抓紧制定出对策:要在不惊动中统特务的前提下,救下教师学生。如果特务发现方案泄露,情急之下可能会迅速采用别的方案,而那两套方案目前超出了我情报人员的控制。
几天后周校长经胡掌柜向上级汇报:“方案已制定。需上级批准并通报其他地下党组织以配合。”
很快,胡掌柜收到组织回复,说对方案很满意,并命令胡掌柜、周校长和校工可以伺机撤离到安全地带。但是周雁春感觉到,如果现在就躲起来的话,更会暴露自己。看来,这次是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19日下午,在渡口组织五百多名师生上船离校时,周校长和其他两个副校长表情凝重地发给他们每人一个校徽,告诉他们别忘了东南机电联合大学。国民党军方和中统特务头子们来监督指派人员上船,只有船运公司接应的地下党员船工知道,凡是非特务人员的校徽都是有夜光的,到了晚上就能区分开来。
师生们挤上二十多条船离开了码头,国民党军方和中统的人松了一口气,也开车返回。没想到节外生枝,临开船前,船运公司的人突然说钱给少了,一起将师生往下赶,并和教育司的头目商量加价,教育司的督学们连忙赶来协商,顿时岸上乱成一团。当军方和特务人员再次赶到时,教育司的人和船运公司已经协商好,船也已离岸朝渣子店方向驶去。
周校长因为接到教育司的通知而留下。当他回到学校办公室的时候,看到还有一个人没有离开,细细一看,竟是老同学罗永先!
周校长吃惊地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罗永先大笑起来:“老同学,刚刚得到消息我才知道,其实,咱们两个早就走上不同的路了,只不过,你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到位呀!”
周校长佯装不解,罗永先冷笑一声:“喂马的大老郭!我告诉你,和国军斗,是没有好下场的!现在,江上的每条船上都有我们的人,他们带的箱子里都有定时炸弹,唉,这批特务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到江中后,他们带的箱子会自动爆炸,此行将是不归路啊……我知道有些惨,但没有办法,这就是战争!”
周校长心里明白,国民党特务的情报工作也有了进展,看来他自己是彻底暴露了!于是也大笑起来:“老同学,那我也告诉你,最后的胜利,是属于我们的!总有一天,你会看到这个世界遍插红旗!”
罗永生不置可否:“别吹牛,一会儿请你听二十几条船的爆炸声!我们的魔鬼指令就要开始运行了,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本来是打算在校园中爆炸,但这是下策,也许你们会运用舆论在报纸上开炮。就算他们得到消息不上船,我们也在岸上埋伏有机枪扫射,到时候就说是不明人员的袭击,稍能堵一下你们的嘴,这是中策。到了江心,二十几条船永沉江底,可以解释是江匪所为,这是上策。哈哈,我们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周校长大笑:“老同学,他们按你们的愿望上船了,你们的特务也拎着皮箱上船了。一切如你们所愿,只不过——”
罗永先怔了一下,周校长继续说道:“江两岸那群假和尚没敲对钟啊,我们的人前两天早清剿了江北岸的寺庙,这几天你们收到的指令其实是我们发的,虽然还是按你们的屠杀计划,只不过,二十几个特务,上的是同一条船!放心,不会出错,因为船务公司也有我们的人。别忘了这个校徽,他们能看出来哪个是特务。上船前他们坐地提价,就是为了把你我的人员分开。哈哈哈,二十几个特务,互不认识,一会儿一块儿完蛋!这真精彩,你们的定时炸弹调得准吗?”
罗永先的脸开始发白,正在这时,江面那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罗永先的脸顿时煞白,嘴里还在说着:“也或许是他们在一条船上爆炸了,也或许是二十几条船同时爆炸,我们的定时器很准。”
周校长说道:“那我们验证一下,船爆炸三分钟后,如果江对岸山顶的寺庙发出三声钟响,是我们成功了,如果是七声钟响,是你们成功我们失败了!”
两人不再说话,只听到屋里墙上挂钟嗒嗒嗒地响着,三分钟后,听到江对岸的山上,传来三声响亮的钟声,接着是死一般的沉寂!
周校长打开抽屉,泡上一杯香茶,打开留声机,在一本书里拿出珍藏的《国际歌》唱片放了起来。
罗永先却一把掏出口袋里的手枪,说道:“是你赢了,不过,我不会让你看到红旗飘扬的胜利时刻!”
周校长平静地闭上眼睛,听着音乐仿佛陶醉了一般,正在这时,听到“砰”的一声,枪响了,周校长却没有倒下。他睁眼一看,原来是校工站在罗永先身后,而罗永先,倒在了血泊里!
校工说他也一直没走,留在校内以便保护周校长。他拉起还在发呆的周校长朝外面冲去,到了学校食堂钻入一条地道里。
没多久,中统特务的汽笛声传遍校内外,失败后的特务们在校园四处放火爆破发泄愤怒。这时,两个人已经安全从地道另一端逃到了郊外。
爬出洞口,外面是浓浓的黑夜,但他俩知道,天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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