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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2-20 16:17:2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落难秀才与富家千金一见钟情五年后秀才考取功名再遇小姐她已是被结拜兄弟冷落的妻子他如何是好呢

  一、一见钟情

  嘉靖二十五年,离乡背井的靳青竹经过一家豪门大院门口时,看到墙上贴着一张告示:重金聘请一位年长的教师。这户人家是当地的财主,主人姓窦。靳青竹一看告示,心头一喜,赴省城的盘缠有着落了。

  原来,出身寒门的靳青竹以本县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秀才,靳父置办酒席庆贺。当地一霸陈虎彪的独生子落榜了,没有受邀的他大闹酒宴,与靳父起争执,推搡中,一跤跌倒,脑袋磕在石头门槛上,当即死了。靳父被判死刑,靳母追随而去。陈虎彪则放出狠话:“一定要让靳家断后!”靳青竹安葬完双亲,带上家中仅剩的碎银两,连夜逃出家门。惦记着几个月后将举行的乡试,他直奔省城。

  没想到半道上遇上了强盗,抢走了他的活命钱,还要杀他。幸亏一个从戏班逃出来的仗义少年王守山拔剑相救,才保住了命。靳青竹感谢王守山的救命之恩,两个十八岁的少年滴血盟誓,结拜了兄弟。

  没了银两,靳青竹自然没法去省城了。王守山家就在附近,应他之邀去了他家。王守山父母双亡,不得已才去了戏班。因不堪班主的打骂,萌生出逃念头,又因偶遇的一个算命先生说他命里是做生意的料,于是逃离戏班。可想而知,王守山家,也是家徒四壁。挣钱是他俩迫在眉睫的事。

  靳青竹是秀才,教人家孩子断文识字不成问题,他当即就进了豪门大院,哪知被门房挡了回来:“告示上说得清楚明白,要请的是年长的先生,你才多大,凑什么热闹?”

  靳青竹糊涂了:“请先生教书,唯文才学识而论,跟年龄有什么关系?”

  “我们老爷是要给我们小姐请先生,小姐年方十七,要是请一个年龄跟她相仿的先生教她,传出去,还不辱没了我们小姐的名声?走吧!”

  靳青竹只得沮丧地回来了。王守山一听事情经过来了劲:“你可得去当那个教书先生!你知道吗?窦小姐据传貌若天仙,到现在我还没见她长什么样。你就算为我去看看呗。”

  靳青竹正色说道:“你怎能有如此不堪的念头,这绝非君子所为。”

  “君子也要吃饭,君子赶考也得要盘缠!如果不想去乡试,就算了。”王守山算是抓住了他的要害,靳青竹叹了一口气:“可窦家只请长者,我这年龄……”

  “年龄不是问题。”王守山从包袱里拿出唱戏用的假须,用剪刀剪了,拿东西粘在靳青竹的脸上,又去邻居家借来一个鸡蛋,沥出蛋青,将蛋青敷在他的脸上,让他使劲地往上扬眉毛。待蛋清一干,靳青竹脸上竟现出抬头纹来,而且满脸褶皱,真的是鸡皮长须,远看,真像一位清瘦的老者,但近看还是能看出端倪。王守山却胸有成竹:“我教你个法子,必能成功。别看窦家富有,可窦老爷却是出了名的吝啬鬼,据传,他家用的油灯,都是单根灯草的,一室绝不容二灯。你选掌灯时分去应聘,灯光昏暗,他肯定看不出你是假扮的。”

  掌灯时分,靳青竹战战兢兢地去了窦府。门房于昏黄的灯笼底下愣是没认出他来,这给了靳青竹一点信心,他随门房去见了窦老爷。

  传说果真不假,堂屋里就点一盏摇曳的油灯,灯火如豆。窦老爷对靳青竹竟没有任何怀疑。一番“面试”后,窦老爷对靳青竹的才华钦佩有加,并留下了他,还让丫环请小姐来拜见先生。

  随着一声“小女子窦仪拜见先生”,靳青竹只觉得整个昏暗的堂屋陡然间亮堂起来,那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啊,肤如凝脂,眉似柳叶,巧笑倩兮,美哉至极。靳青竹一下子就傻了,这简直就是从画中走出的人儿啊。他直勾勾地看着窦仪,一直到窦仪给他敬拜师茶时,才回过神来。

  靳青竹被安排在窦家后院住下了,但他几乎一夜未眠,眼前尽是窦仪那美丽的影子在晃荡。

  早晨,窦老爷派人来请“靳先生”吃早饭,靳青竹吓得不敢去,谎说自己在参悟玄道养生,是不吃早饭的。好在窦老爷也没坚持。但一会儿,窦仪差丫环来请先生去授课,靳青竹再无法推脱,只好勾着头去了。

  那些敷在他脸上的蛋清,经过一夜的时间,早已干到如一层薄衣翘卷起来,像是脸上有一层死皮正在剥落。窦仪一见,吓了一跳,忍不住盯着他的脸看。靳青竹以为人家瞧出了端倪,吓得冷汗就下来了。那些“死皮”被汗水一泡,化了,成了光亮滑腻的液体顺着汗水往下淌。窦仪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子,顿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让丫环打来一盆清水,请“先生”洗脸。靳青竹再三推拒,窦仪佯怒,对丫环说:“我素爱干净,先生脸都不洗,怎为人师?你去请老爷来!”吓得靳青竹打躬作揖,料定小姐已经识破了他,只得照办了。

  洗了脸,丫环又扯去了他的假须,出现在窦仪面前的,是一个英俊的少年。窦仪的目光一下子就直了。她一直深藏闺楼,所见的男人无非就是嗜钱如命的父亲和哥哥,再就是家中粗鄙的家丁,哪见过如此斯文俊逸的小伙子。

  事已败露,靳青竹吓得给窦仪跪下了,说了事情的原委。

  窦仪听完后动容了,说:“想不到你堂堂秀才,竟到了这样窘迫的地步。”她拿出二十两银子,亲手交给靳青竹,叮嘱:“你就别再耽搁了,拿上这些钱,去赶考吧。”靳青竹拜谢了窦仪。

  临别时,窦仪依依不舍,再三叮嘱:“不管你中没中举,但请你记得,你借了我二十两银子,还不还得起不要紧,考试完了,你得给我回个话。”

  二、死里逃生

  靳青竹回到王守山那儿,高兴地拿出银子。王守山更关心的是窦小姐长什么样子。靳青竹细细描述了,说那就是一个胜过西施赛过昭君的美人,只听得王守山口水都流下来,道:“这么说,我的人生有目标也有意义了。”

  作盘缠,用不了二十两银子,靳青竹给王守山留下一半,说:“能借得这二十两银子,大半的功劳在你。你不是说你命里是做生意的料吗?我给你十两做本钱,你好好做生意吧。”

  “我会的。我一定要发财!”王守山信誓旦旦。

  靳青竹带着一半银两去赶考了。但在经过一道山谷时,却遇到了强盗。奇怪的是他们没抢他的包裹,却问他叫什么名字。

  “在下靳青竹。”此话一出,那强盗仰天大笑:“老天爷真厚待我。靳青竹撞到我手上了,哈哈,活该老子发财!”不用他吩咐,他手下的喽啰早已一拥而上,将靳青竹来了个五花大绑。

  靳青竹直犯懵,见到了山寨王,才明白自己犯了个天大的错误。原来,陈虎彪料定靳青竹是赴省城赶考了,而这里是去省城的必经之地,所以他传书给这里的寨王,许诺,只要他们杀了靳青竹,就付两千两银子的酬劳。所以山寨王天天派喽啰到路口守着,见有去往省城方向的读书人,就严加盘问。

  靳青竹向山寨王跪下了:“我不求生,只求你一件事,我结拜了个兄弟,我死了,得让他知道,免得他巴巴地等着我中举的喜讯。所以,我想写一封信,麻烦你们帮我送去。”他这既是为了王守山,也是为了窦小姐。

  这要求也不算过分,山寨王同意了。靳青竹一挥而蹴,写了两封信,一封给王守山,一封让王守山转交给窦小姐。他将两封信呈给山寨王,山寨王只扫了一眼,就叫起来:“好字!”

  这山寨王其实也是读书人出身,且文武双全,只是屡试不第,到家中再也揭不开锅时,才被逼落草为寇了。他见如此好字,忍不住读起这两封信来,读着读着,竟潸然落泪,喟然长叹道:“如此有文采的人,死之可惜啊!”

  山寨王唤过喽啰:“给他松绑!”众人愣着,有醒过神来的赶紧提醒:“当家的,两千两银子啊。”山寨王摇了摇头:“我们是为了钱,但我们常常丢失了钱。就说上个月吧,我们绑了李财主,人家家财万贯,弄个千把两银子没问题吧?但我写过去的信没能打动他的家人,人家没来交赎金,还不是白干?别看写绑票,也是大学问啊,要写到人家的痛处,痒处,人家不得不来交钱保人。这小子一封信能将我感动得哭了,让他写绑票,哪个被绑者的家人不乖乖地往我们这儿送钱?留下这小子,赚的岂止是两千两?陈虎彪那边,不理也罢!”

  就这样,靳青竹死里逃生,被山寨王留在山寨当起了文书。这一呆,就是三年。

  三年后,眼看又是八月乡试时间,靳青竹再也熬不住了,一天半夜,他趁着夜黑风高,偷偷地溜出来。跑不多远,后面就有一大群人举着火把追上来。为首的扔过一个包袱,说:“这是当家的给你的盘缠。当家的说了,留得住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读书人总还是有及第的梦想,你就去试试吧,没路走了回我们这里我们仍欢迎。路上要是碰到打劫的,报我们当家的名号……”对方将火把塞到了他的手里。

  三、再次相遇

  靳青竹就这样去了省城,而且以第一名的成绩中了举。接着,他又赶赴京城,参加第二年的会考。他没能“三元及第”,但也幸运地考上了贡生。靳青竹恨不得立即赶回去告诉王守山和窦仪这个喜讯,但按规定,贡生没被任职是不能离开京城的,他只能待在京城里候职。

  这一候就是一年,名次在他之上之下的,都受职上任了,就他还候着。那时时兴打点,靳青竹哪里有钱打点呢?

  直到嘉靖三十年,吏部侍郎才找他谈话。一个强盗横行很难治理的县,有个八品官的县丞位置空出来了,别人不愿去才想到他。靳青竹却很高兴,因为那正是王守山和窦仪所在的县。

  靳青竹走马上任,直接去了王守山家。他的内心,当然想先奔窦家而去,但时隔五年,不知窦仪是否出嫁,他心中忐忑,不敢冒昧上门,只得先来找王守山打听。

  走到王守山家所在的位置,王家的两间破屋已经被豪宅大院取代。这王守山确实是做生意的料,以十两银子起家,短短五年,已经成为当地首富了。

  阔别五年,进得王家,酒宴摆开,王守山唤丫环去请二奶奶过来见礼。二奶奶美艳得很,出来施礼后,坐在王守山旁边。

  既然有二奶奶,那么就还有大奶奶了。靳青竹说:“何不请大嫂也出来相认一下,你我兄弟,终归是一家子人。”一听这话,王守山眉头皱起来,道:“你我是一家子,可人家不跟咱一家子呀,不见也罢。”

  听话听音,这大奶奶似乎不待见王守山。靳青竹问这是怎么回事,王守山只得让人去请大奶奶。

  一会儿,大奶奶冷着脸出来了,与靳青竹一照面,脸色大变,呆立在那里。靳青竹更是目瞪口呆:眼前竟然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窦仪,她居然嫁给了王守山!一时之间,靳青竹心中五味杂陈。王守山一见之下,喝斥起来:“傻站着干吗?要么上来见礼,要么滚回房间里去,什么娘们!”

  靳青竹忍不住了,气得说起了王守山的不是。王守山娶了窦仪,他不怨王守山,也不怨窦仪。他没跟王守山说过他喜欢窦仪,也没跟窦仪表白过,只能怨自己福薄缘浅。可王守山既然娶了她,就该好好待她,怎么能对她如此喝斥?

  靳青竹一数落,王守山叫起屈来:“我没休了她,就算对得起她。”

  毕竟是把兄弟,王守山诉起苦来:“娶窦仪为妻,这一直就是我的梦想。我拼了命地做生意,不顾死活地赚钱,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有资格到她家去提亲。她爹爱财如命,只有比她家更有钱,才娶得上她。终于,三年后,我成了这一方首富,担着银子去她家提亲。她爹眉开眼笑地允了。我娶了她,可是,你听说过新婚之夜要新郎霸王硬上弓的吗?她打心眼里瞧不上我,说我胸无点墨,就是个土包子、暴发户。洞房夜之后,她根本就不让我碰她。她这么瞧不上我,我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外心了,我凭什么要待见她呢?要不是记着我起初做生意的那十两银子是打她那儿来的,我早就将她休了!”

  王守山的一席话,说得靳青竹失魂落魄。显然,窦仪喜欢读书人。窦仪喜欢的是不是我呢?

  四、神仙眷侣

  靳青竹在官场混得并不如意。知县大人是靳青竹同科的进士,名次比靳青竹低很多,就因为有钱打点,弄了个七品知县,压着靳青竹了。这让靳青竹郁闷得很,而且,他总在惦念窦仪在王家的处境,所以,一有空就往王家跑。但是,自第一次上门见着窦仪后,他再也没见到过她,她总是呆在后院自己的房间里。

  有一天,靳青竹喝了一点酒,去王家时正好王守山不在家,就麻起胆子往后院闯,被窦仪的丫环给拦下了。这丫环是窦仪的随嫁丫环,当年见过靳青竹。丫环将靳青竹拉到无人处,责备他:“大人怎么这么不识礼数?我家小姐在王家处境本来就艰难,你跑到后院去见她,惹出闲话来,我家小姐还要不要活了?”

  靳青竹说:“我只问你,你家小姐为什么要嫁给王守山呢?”

  丫环眼一瞪,怒道:“你这不是废话吗?你见着我家小姐时,小姐就十七岁了。你走之后,媒婆将门槛都踏破了,她还是谁都不嫁。到二十岁,她还不嫁,由得了她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违抗得了?她是被硬抬进王家的。”

  “这么说,你家小姐一直不肯嫁人,是心中有人了?”

  “呸!”丫环一口痰啐在靳青竹脚下,“你也有脸问?你摸着良心想想,素不相识,我家小姐凭啥给你银子赴考?凭啥让你有钱没钱一定给个回话?你拿了钱在外面逍遥快活,现在还好意思腆着脸来问这话?”丫环气呼呼地走了。

  靳青竹明白了,窦仪心中的人就是他。这让他心里更加难受。窦仪在王家受尽委屈,有什么办法将她从目前的困境中解救出来?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难道要他去跟王守山说:“兄弟,你既然不喜欢你的大太太,就将她让给我吧。”这话,是个人都说不出口啊。一连好多天,靳青竹天天思索着解决的办法。

  王家院子里有一方水池,养着一些观赏鱼。王守山每天早晨会拿着鱼饵去池边喂鱼。这日一大早,王守山一走近池边,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再看池里,池水猩红,居然是血的颜色。王守山吓了一跳,他将家中的佣人全找过来盘问,可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晚上靳青竹来了,听王守山说了这事,说:“要不,我让县衙的仵作过来看看。”

  靳青竹便让人传来了仵作,仵作下到池里察看一番,爬上来时一脸的凝重,说:“此事我帮不了忙,你还是另请高明吧。这池里无疑是血水,但这世间,就没有任何一种动物,有这样的血水。我只能言尽如此。”

  这一下弄得王守山不安起来。他本来就是个迷信的人,吓得赶紧叫人去请风水先生。

  风水先生看了池水,吓得失声惊叫:“呀,不得了,你家有大大的祸事了。这水池的水为什么变红而且发出腥味呢?这叫‘兆水’。红兆水预示着血光之灾。不出五日,祸就要降临到你的头上。”

  王守山赶紧求大师破解,大师说:“只有祸是别人引来的,才会出现‘兆水’。要破解也不难,需将引祸之人卖了,卖给一个降得住祸的人,此人只能卖一个铜板,你将卖得的铜板扔进水池,此祸自消。”

  王守山着急起来:“快说,这人是谁,我立马就卖了。”大师让王守山将全家男女老少都唤出来,在院内排成一排,他一一看过去,看到窦仪那儿,他停住了:“引祸之人就是她,面锁愁云眉含煞气。你需于午时让一家丁领她去西边八里地的河边,那里有一个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老头在河边钓鱼,只能卖与此人。”

  王守山忙命一名身强力壮的家丁,拖着窦仪出门,往西而去。

  疾行八里,果有一河,河边还真有一个头顶斗笠身披蓑衣的老头,鸡皮鹤发,正在垂钓。家丁上前,道:“大爷,你要女人吗,这女子貌美如花,只要一个铜板。”老头扔过来一枚铜板,家丁捡起铜板撒腿就跑。

  家丁一跑,窦仪彻底心冷,一时想不开,扑通一声跳进河里。她刚落入水中,就听身后扑通一声,老头也跟着跳下河来,一把抓住了她。老头的斗笠被河水漂走了,脸上那些皱纹遇水都化开来,变成蛋清往下淌。抱住她的,成了她天天在想的靳青竹。

  窦仪终于恍然大悟:“是你?都是你的鬼主意?”靳青竹抱着她频频点头:“是我。是我让屠户将一根竹子打通,架梯子从院墙外将竹子的顶端伸到池子里,再在另一端往里灌猪血。仵作和风水大师是我买通的。我只有这样做,才能救你出苦海,才能让我俩永永远远在一起。”

  窦仪头摇得像拨浪鼓:“你以为这样我俩就能在一起?你拐走了朋友的老婆,你还怎么做人,怎么为官?我不能让你遭万人唾骂。”

  “要是没人骂我们呢?”

  “怎么会?”

  “你要不信,跟我来!”靳青竹将窦仪抱上了岸。

  从这一天起,县衙的县丞靳大人失踪了,谁也找不到他,成了一桩悬案。

  三年后,朝廷派兵剿匪,知县带人将靳青竹曾经呆过三年的那个强盗寨给剿灭了。知县带着人马喜气洋洋地下山时,看到半山腰有一个石头垒成的小屋,连窗户都没有,那样子,很像是强盗用来放哨的哨所,知县就带着人冲了过去,远远就听到一男一女在诗词赋和的声音,推开柴门,知县惊呆了,屋里的两个人也惊呆了,里面住着的,竟是靳青竹和窦仪。

  山上是强盗寨,常人自然不敢来这里,所以,他俩住在这里,除了待靳青竹不错的强盗外,外人是根本不知道的。

  靳青竹擅离职守,是背叛朝廷的大罪,知县将他押了回去,要上报朝廷治他的罪。王守山听说了,卖掉了一半的家产,上下打点,总算是求得知县将靳青竹又放了出来。一出来,靳青竹又奔半山坡的石屋去了。

  靳青竹和窦仪一直过着与世隔绝、自耕自食的隐居生活,据传,他活到83岁。

  文人雅士一直将靳青竹当作一个笑料,说他是一个最没人品也最没志气的文人。但靳青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大概只有窦仪和王守山知道。靳青竹死的时候,窦仪用石头将石屋的门给封了,自己割腕自杀,随他而去。那石屋,成了他们的石冢。有许多人猜测,王守山也许一开始就猜出了靳青竹的把戏,只是配合着演了一出卖妻的戏,以成全他俩罢了。因为,王守山死时,要求家人将他葬在石冢的旁边,他的后人,还将靳青竹和窦仪的坟墓,重新修葺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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