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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存辉(正泰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裁)
第一份工作:修鞋匠
第一份收获:质量就是生命线
从六七岁开始,我就挑着米糠,提着鸡蛋上街叫卖。13岁那年的一个晚上,父亲把我叫到身边,很沉重地告诉正在念初中的我:“不要再读书了,家里需要你。”父亲在一次劳动中脚被砸成粉碎性骨折,一躺就是两年。作为长子,我早早地挑起了生活的重担。
父亲是街坊上手艺精湛的老鞋匠,我的第一份工作自然就子承父业,做了一名修鞋匠。我每天挑着工具箱早出晚归,在温州柳市镇走街串巷,摆摊替别人修鞋。
一个寒冷的冬天,补鞋的锥子不小心深深地扎进了我的手指,我咬牙拔出锥子,包上伤口,忍着巨痛,坚持为客人补好鞋子。尽管年轻,在附近的同行里,我的生意一直最好,原因就在于我不但动作熟练,而且总是修得更用心一些,质量更可靠一些。
看着我小小年纪就过着这么辛苦的生活,怕我受不了的父亲经常用朴素的道理告诫我:“百脚的蜈蚣也只能一步一步地走,做人做事也一样要踏踏实实。”因为我修的鞋质优价廉,生意很快红火起来,许多人宁愿舍近求远跑来找我修鞋,这使我明白质量就是生命线。
吴少章(广州乐华电子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香港长城数码董事局主席)
第一份工作:卖冰棍
第一份收获:好的态度是人生成功的基础
1979年,我17岁,从韶关某县高中毕业,当时我最大的愿望是做工人,还报考了当时的广州钢铁厂,但当时做县供销社主任的父亲极力反对,使我打消了做工人的想法,开始从商。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卖冰棍,从佛山买回生产冰棍的机器,当时与供销社是专营承包的形式,但一年下来除了上交5000元利润后,竟不能赚到一个做冰棍的机器的钱。但初次的成功使我尝到了甜头,也坚定了经商的信心与决心。
做冰棍生意并非为我积累了多少资本,最主要的是让我形成了自己的人生观,那就是:一个人只要自己努力,无论做什么事情,也不管职务高低,做好事情,社会都会对你有很好的回报。在以后的人生中,无论做什么事,我都踏踏实实、勤勤恳恳地去做,一个好的态度才是人生成功的基础。一个缺乏信用的人,一块钱只能做一块钱的生意,但对一个个人信用度很高的人来说,一块钱的成本却可以做100块钱的生意。因此,即使是两个能力差不多的人,如果个人信誉度不一样,最后两者在积累财富和事业发展的速度上会相差甚远。
凌兰芳(丝绸之路控股集团董事长)
第一份工作:工人
第一份收获:做工人也要做到最出色
1970年,我17岁,初中毕业被分配到浙丝制丝二厂,我在这家企业里一待就是37年,经历了入党提干、打倒受审、重新起用、奋起创业几段大起大落的人生经历。5年前,我成了这家企业的当家人。
刚进厂时,我当送茧工,个子矮小,背不动茧包,推不动茧车,但咬着牙练。今天的我步履快捷走路带风,这身功力就来自当年当送茧工。那时工厂常停电,就要人力接替电动机,把煮熟的茧子从机器的“肚子”里摇出来,一般人只摇十来下就气喘吁吁要换人,我总是越摇越猛,不服输的精神让我这个小个子受到了大家的敬重。28岁那年,我一人一口气把煮茧机整整摇了一个回转,当最后一笼熟茧摇出来时,我脸色煞白,踉跄几步,栽倒在茧包上。
我老婆也就是我当时的恋爱对象,常骂我神经病。我知道她是心疼我,不过至今尚未有人破我这个纪录呢!
杨元庆(联想集团总裁兼CEO)
第一份工作:推销员
第一份收获:年轻人不应背上专业对口的包袱
1988年,24岁的我正在中科院自动化所做论文。我当时的人生目标是到美国拿一个博士学位。为了在出国前找一个跳板,我决定先在中关村找一个单位。恰逢联想第一次大规模面向社会招收高层次人才,我便什么都没准备就去了。找到二楼的一个办公室,主考官面试了半个多小时,初试过关;复试以后,被正式录取。此时我还没有毕业,进联想对我来说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没想到的是,我被分到公司做销售,卖Sun工作站。这也不符合我的理想,因为我学的是理论,是搞科研的。
我开始骑着一辆破自行车四处转,推销产品。当时,联想还没有自己的产品,主要是替别人代理。不仅代理了产品,也代受了许多气。我的电话被客户摔过,也经常站在客户的门口一等就是半天。这和我的梦想相差甚远。我没想到这份临时工让我得到了全能的锻炼。接待客户、开票收款、焊接网线、出差去用户那里一点一点调试机器,跑来跑去做售后服务,学了7年的计算机专业课程用得很少。可是,我因此学会在那个时代中国企业家最缺少的一种东西:做市场。
我在联想卖出去的第一台工作站是给国家医药管理局的。我当时既兴奋又内疚,因为我认为这个客户当时并不应该买这种工作站,买一台PC机就能解决问题。在这种情况下,我总是怀着补偿的心理,拼命地响应用户要求的各种服务,这也使我下决心一定要为客户提供最合适的产品。
回头看往事,我得出一个结论: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本来就是打基础的时候,专业对口当然好,但不是非常重要,年轻人不应该背一定要专业对口的包袱。
徐贝(博库中国公司CEO)
第一份工作:刷广告
第一份收获:每个人都不要放弃发掘自己的机会
我是学艺术出身的,涉足IT业之前,我已是一位小有成绩的画家,在美国硅谷时,我从事的是将艺术与电脑结合于一体的工作。那是1988年,我在澳大利亚留学,多数假期我是沿着澳洲美丽的海滩旅游。但那一年我准备在假期考卡车司机,因为那是挺来钱的行当,从A州到B州,一车拉两个货柜,做那种工作的人一般很健壮,而且需要B州的驾照,很难考,我第一次没有考过,但假期的时间不能浪费,我就去找别的事,那份工作成了我在国外的第一份工作。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坐升降机爬到30多层去画广告,当时一共有4个人来应聘这份工作,广告牌已经喷绘好,只需要挂上去,与其他两块中间的接缝要用颜色补成完整的一体,还有一些地方需要修改。大楼是四方形的,每个方位挂一块广告牌,本来靠4个人共同完成。但我跟老板说:“4块全交给我吧,我一个人都能干,我比他们画得好。”老板问我一个人是否撑得住,因为4天时间就要全部搞定,我当时自然满口答应,结果老板真的同意了我的要求。
而且我只用了三天就完成了工作。
这份工作给我的印象很深刻,那时是夏天,澳洲人都喝矿泉水,但由于自己是穷学生,干活时就自己带水,天气很热,人晒得像墨鱼,但高空作业的感觉很带劲儿。4块广告牌全部画完,挂妥以后,我离开大厦很远仰望自己的作品,那感觉就像在欣赏蒙娜丽莎,很有成就感。广告牌挂了大约6个月,撤掉之前,我还特意回去看了看。
4块广告牌让我挣了700澳元(原本老板支付给4个人的总数应是1000澳元),我就请老师上酒吧喝酒。第一份工作给我的强烈冲击是让我懂得了要与别人竞争,这种竞争可能带有不公平性。当年我绑着安全带,身处高空,看着如蚂蚁般大小的行人,我明白了人的一生其实可以尝试很多原来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一个人不怕梦太多,就怕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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