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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难大搜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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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28 17:42:5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一、边陲小城的空难事件

  边陲小城,生活宁静祥和。但有一天,小城忽然发生了一件大事。

  凌晨四点,蓝若琳被急促的电话叫醒:“若琳,我是段西风,快收拾一下,有紧急任务!”

  段西风是市公安局副局长。蓝若琳吃惊地问:“发生碎尸案了?死了几个人?”

  “死了三十多个人——飞机失事,就在二十多里外的山林里……”段西风急促地说,“我们要展开大搜救,搜寻生还人员,同时还要尽可能地找到失事人员的遗体。”

  蓝若琳脑袋蒙了:“搜救?我是个法医啊,怎么干得了这个?”

  “你想什么呢?没让你搜救,是让你去拼接尸体的!”段西风凛冽地说道,“领导说,上面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是从国外引渡回来的,他对一个案子的侦破非常重要!找到他,希望他能活着。如果死了,那就要找到他的右手拇指!”

  蓝若琳赶到局里集合,搜救队已经集结完毕。所有的搜救队员都是分别从武警、消防、刑警队抽调的各单位的精英,这些人蓝若琳都熟悉。当然,搜救队少不了医生,领导特意抽调了两名医生,坐着市一医院的救护车匆匆赶来。

  集结完毕后,领导讲话,明确任务。失事飞机为外航,飞机型号是麦道MD82,机上人数为57人,目前外航还未提供乘客名单,所以搜救任务首先是搜寻生还者,其次是确认遇难者。

  这次搜救行动,武警人数最多,达到10人,每个人都是全副武装,背的枪也少见,是那种带瞄准镜、枪管长长的,样子帅极了。联想到那个重要的证人,蓝若琳知道这次搜救行动非同小可。

  五点,要出发了,但车还没有来。那段密林跟国外接壤,山高林密,即便是越野车也很难进去吧……蓝若琳正想着,忽然天空中传来隆隆的声音,抬头一看,两个红点快速移动过来。“红眼直升机,哇!忽然有拍大片的感觉。”蓝若琳兴奋中又有些紧张。

  连武警都兴奋起来。因为飞机降落下来后他们发现,这不是普通的EC-135警用直升机,而是直8F直升机,稍懂行的人就知道,这种型号的直升机除了载重量大外,上面是可以配备火力的,如果发现敌人,可以直接实施空中打击。这种省军区才配备的东西居然跑到小城来了,可见上面对这次搜救行动的重视。

  搜救队分乘两架直升机向失事密林飞去。

  飞机到达预定地点时,天色刚亮。从飞机上往下看,一片浓密的绿,非常养眼,哪儿都看不出飞机坠落的痕迹。段西风说:“咱们国家研制的北斗卫星非常牛的,第一时间锁定了位置。如按往常,接到出事电话再到搜救,一片片地找,那得小半天时间才行,辛苦的还是咱们,感谢祖国日新月异的科技发展吧!”

  大家不约而同地笑了,因为他们马上就领会了段西风的意思,他在让大家放松,让大家有信心靠着手里的搜寻设备完成任务。

  直升机开始往下降,降着降着,大家看到了失事飞机,其实飞机坠落时冲出了一片空地,只是飞机倾斜角度偏直角,等于没有进行迫降,突然发生了事故,坠落在这里,因此冲击面较小。直升机极力地接近密林,因为失事飞机随时有爆炸的可能,所以不能直接在失事地点降落,而是稍稍偏离这个位置,然后所有人空降!

  “空降?”蓝若琳瞪大了眼睛,“我,也空降?”

  张秋生答道:“没听见吗,所有人!害怕了?”

  “不——太刺激了!我经常玩真人CS的,从来没失败过,所以,不要小看我。”蓝若琳边说边戴上了手套,已经有两个武警顺着绳子下去了,蓝若琳拿着绳子,往下一看——虽然飞机几乎贴近树叶,但高度依然令人恐惧,她闭着眼睛,顺着绳子往下落,一点一点,脚逐渐触碰到树叶、树枝,忽然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她睁开眼睛一看——一条胳膊,手指上还戴着戒指,戒指上镌着几个字母,cartier……

  卡地亚钻戒,居然是这样!这种东西对女人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蓝若琳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卡地亚钻戒——她伸出手,捞住了胳膊,夹在自己胳膊下继续往下滑,一棵大树上挂着腿、耳朵、断手……还未见到现场,蓝若琳就见识到了空难场面的惨烈。

  二、女法医的闺密

  先期落地的武警战士已经火速行动,登记搜救。麦道MD82头扎在地上,该密林保护得很好,少人踏足,落叶积攒下来,形成了松软的腐殖质层,对飞机形成了较好的缓冲力,所以机头完好。但机位处却炸烂了,里面冒着黑烟,武警战士冒着危险进去了,蓝若琳则站在山林一处小溪旁,蹲下身来,试试水,冰凉清冽,她用随身携带的试纸测了一下,水pH值为中性,为未污染水源。飞机失事,机油倾泻,其实是非常容易污染的,这段溪水自净能力很强,已经在几个小时内将污染自行消化掉。这对于搜救工作来说是件好事,她冲已经下来的段西风说:“如果有生还者,可以先给他们补一下水,水可以喝。”

  段西风点点头,又一次提醒:“蓝若琳,记得你的任务。”

  蓝若琳将夹着的胳膊拿出来:“喏,我记得呢,看到一条手臂就赶紧拿住了。”

  段西风也注意到了胳膊上的钻戒:“哟,卡地亚的,怪不得你能一眼看见。”

  这时,飞机上的武警战士将里面的尸体一个一个地用绳子送了下来。尸体个个血肉模糊,缺胳膊少腿的,想辨清楚身份,是件很困难的事。蓝若琳作为法医,特长就是拼接尸体——这种活儿听起来非常简单,但真正做起来就很麻烦,尤其是在空难现场遍地肢体的情况下。因为是国际航班,所以乘客中有白人有黑人也有黄皮肤人,各色人种不仅不能增加辨识度,反而极大地降低了辨识度。更由于都死于空难,所以肢体的创伤口雷同,这又造成了拼接的难度。

  幸亏领导有先见之明,把蓝若琳召来了,没有她,还真办不了这个事儿。蓝若琳紧张地忙碌着拼接时,段西风拿着笔记本电脑艰难地对尸体进行身份比对。这时,新问题又来了,电脑上的照片跟眼前的尸体太难对了,人死后跟活着的样子,变化好大。蓝若琳忽然想到了一个人,让她来为死者整理下仪表,这也算是对死者的尊重,同时整理后的仪容再跟照片比对,就容易多了。

  “若琳!你怎么也来了?”突然,一个声音叫道。

  蓝若琳吓了一跳。想到就来了?不会是这里死人太多,阴气浓重,造成她出现幻听了吧?

  她转头,大叫:“米晶晶,你他妈的居然真的来了!”

  连段西风在内,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蓝若琳。因为在他们印象中,这个毕业于名校、长相漂亮的女孩虽然性格豪爽,但从来不说脏话的。蓝若琳不好意思地拍着米晶晶说:“我闺密,呵呵,我们俩在一起,总是开玩笑的……”

  作为一名法医,自然要经常跟死人打交道,堪比殡仪馆整容师,但蓝若琳很羡慕在殡仪馆当整容师的米晶晶,这让米晶晶非常气愤。法医,听上去可比殡仪馆整容师高端多了,但蓝若琳解释:“我真羡慕你,晶晶,你这是落了大实惠。”

  米晶晶哼了一声说:“咱们俩好有一比。你就是陈光标,我是开废品收购站的小老板,咱俩干的都是一个活:废品再生利用,可档次大不同。陈光标羡慕小老板,你说这符合常理吗?”

  蓝若琳被她的比喻逗得哈哈笑。

  她俩是“发小儿”,成长路线迥异。蓝若琳从小就成绩很好,可以说是小区里的“学术明星”,所有人都相信她能考取清华北大,但蓝若琳高三时看了一本叫《女法医》的书,一下子被法医这个职业迷住了,然后义无反顾地学了这个。谁知道现实中的法医跟书中惊心动魄的法医生活迥然不同,在这个边陲小城,发生的凶杀案很少,所以蓝若琳就比较闲,闲的时候淘宝就比较多,淘宝多了就发现工资少,工资少了就发现米晶晶是“土豪”。

  米晶晶成绩不太好,勉强才读了个职校——但谁也没想到,她为了赌气而选择的殡葬专业,居然是社会上紧缺的,她还没毕业就被殡仪馆抢先定了。虽然工作有点瘆人,但习惯了就好。关键是收入高啊,工资高,福利好,收到的红包更是高出工资加奖金很多。工作一年,米晶晶就买了辆车;两年后,买了房。

  蓝若琳就心理不平衡了,我每月工资不到四千,米晶晶一月收入差不多有一万五,零头都比她的工资高,这让她情何以堪!

  米晶晶反唇相讥:“我每天平均要给三四个死者化妆,你呢?一个月也面对不了三个死者。收入除以死者数量,我接待一个死尸,一万五除以九十,平均收入是150块钱。你呢,处理一具尸体,三千九除以三,平均收入是一千三。你看看,从单条尸体的收入值算,你的工资不仅比我高,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高,差不多是我的十倍了。”

  蓝若琳目瞪口呆:“居然还能这么算账?你处理的是完整的尸体,是保存完好的从冰柜拉出来的,没有异味,而我处理的则是肢体,肢体懂不懂?比如无头案,那具泡得发肿的尸体,我得拿着放大镜在上面找切片,还得去辨认十几个头,来最终确定谁的头安在谁的身体上……”

  蓝若琳跟米晶晶就尸体问题争执了半天,最后,她抛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总之,你比我钱多我就不爽。要不,我跳槽吧?你觉得怎样?”

  “来我们殡仪馆?别开玩笑了!就是你愿意叔叔阿姨也不会同意的,我爸妈跟我说,让我挣几年钱赶紧出来,要不然结婚都是个问题。你瞧,我到现在还没男朋友,人家一听我是干这个的,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钱包鼓鼓的米晶晶说起婚姻大事就唉声叹气。也是,长相不错,好好的一个姑娘,不挑不拣的,愣是成了剩女。所以,职业带给米晶晶金钱的同时,也带给她不少伤痛。

  殡仪馆整容师虽然也和法医一样,都是跟尸体打交道的人,但米晶晶没被安排来啊,她为何出现在了空难现场?

  三、遇难的首富

  段西风警觉地问米晶晶是怎么来的,米晶晶叹口气说:“因为买了辆车嘛……”原来,米晶晶有了车就加入了小城“车友会”。“车友会”经常举办一些活动,比如山林探险。这处密林海拔较高,地势复杂,由于保护得好,所以野兽也比较多。“车友会”中十几个热爱冒险的人就来到了这里。他们在密林里搭帐篷,用弓弩等工具打猎,其实也只能打些山鸡之类的,然后在山中小溪旁煮着吃。

  飞机失事时一声巨响,震醒了车友们。有人以为发生地震了,吓得赶紧下山。但米晶晶看到了远处半山腰的火光,加上她平时看多了美国灾难片,断定是飞机失事了。她马上赶了过来,想搜寻幸存者。只有三个车友敢过来,四人就深一脚浅一脚地摸过来了。直到天亮,他们才摸到这里。

  蓝若琳疑惑地看着米晶晶身边的一个戴眼镜的青年,问:“你不说三个吗?怎么就一个?”

  米晶晶还没回答,眼镜青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走到这里,一地的指头啊手啊这些器官,他们两个就吐了,然后就跑了……”

  米晶晶不屑地说道:“那两个家伙人高马大膀大腰圆的,标榜自己是‘猛男’,胆子比我这个女生还小。”

  蓝若琳感叹:“你是习惯了,所以不害怕……”

  米晶晶朝她使眼色,蓝若琳看着眼镜青年一脸迷惑的神情,马上明白了,敢情他还不知道她的工作——米晶晶是对这个小伙儿有意啊。

  但她要让米晶晶给死者化妆,这不就露馅儿了吗?米晶晶来这里是为救活人的,可不是为死人化妆的。

  蓝若琳非常为难,但事情到这一步了,没法儿。她将米晶晶拉到段西风那里,讲了任务,段西风说:“在殡仪馆做整容师咋了?干啥都不丢人!他如果鄙视你的职业,那他就不值得你中意。”

  米晶晶看了看躺在地上一排的死者,点头说:“好吧——救人的事儿,就让小杨替我做吧。”

  “小杨”就是眼镜青年,段西风问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小杨说以前在部队里做过文书,退伍后就在爸爸的公司里做事。小杨说话干脆洒脱,大家对他挺有好感,很快就跟他熟了,段西风还给他了一件搜寻设备,方圆两里地,都是搜寻范围。

  米晶晶开始为死难者整理仪容,她果然是把好手,没有带化妆品,但她从树林里取材,用毛巾蘸着溪水擦洗空难死者面容,部分死者血迹难以擦洗,她就用一种名为棘树的叶子,用手挤出绿汁,洒在血迹上,然后用毛巾轻轻一抹,血迹奇迹般地就没了。干干净净的面孔就容易辨认了,段西风的工作进度加快了不少。

  蓝若琳则继续拼接尸体,武警战士陆陆续续将胳膊、腿、指头之类的人体器官集中到这里,甚至还有三颗人头,瞧模样像是印度人,尸身却不知道在哪儿。印度人爱戴金首饰,所以失事现场,遍地的金银饰品,武警战士将这些金银饰品一个个地编号,然后集中存放。

  按道理说,搜救队的效率是非常高的,但段西风似乎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他坐镇现场,用卫星电话指挥,卫星电话里声音不断,他一个劲地问:“找到了吗?”

  但每次的回答,都令他失望。

  米晶晶悄悄地问:“段领导的电话怎么跟香港电影里的大哥大很像啊?现在的手机多先进啊,大屏超薄,段领导的电话都可以做文物了。”

  蓝若琳笑她:“你不懂不要乱说,那是卫星电话,不受信号干扰的,而且保密性很强,不容易被窃听。”

  米晶晶撇嘴:“干这个活儿,还要防窃听?”

  蓝若琳嘘了一声,小声说:“我们不光要搜救,还要找到一个大人物的尸体。这个大人物,可不是一般大——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

  米晶晶正埋怨蓝若琳故弄玄虚,这时候,张秋生捧着一颗人头飞跑回来:“老段,你看,这是不是江明勋?”

  江明勋?

  蓝若琳跟米晶晶同时抬头,两人对看了一眼:这个名字,实在是如雷贯耳啊。两人读高中的时候,政治科目考试要考时事政治,有国家时事政治,也有本省时事政治,当年江明勋案就是本省时事政治中的一个条目。江明勋曾经是小城的首富,他利用边境优势,大肆贱价出口国家战略稀土资源——钼精,数额特别巨大。该案查处后,致使国际钼价升了一倍。当时蓝若琳还跟米晶晶吐槽说落网的全都是小喽啰,主犯江明勋逃到了加拿大,而与他勾结的官员,也只是查处了该地海关关长,这种事要是没有更大的领导,本地小关长怎么可能跟江明勋做这么大的案子?

  当时,两人就断定,江明勋之所以能在案犯前两天出逃,就是得到了某些重量级官员的通风报信,说不定有些官员是省级的……没想到,时隔多年,江明勋居然被引渡回来了。

  段西风比对了人头和照片,确认是江明勋。他长叹一声,这次引渡江明勋的行动是绝密的,因为江明勋逃到加拿大后,警方没有拿到更多的证据,所以一些跟江明勋有过交往的官员都侥幸过关。经过了六七年,这些官员中有些人已经身居高位了,能量之大非同小可。所以,引渡江明勋时没有从加拿大直接飞回北京,特地绕道,多了一次周转,没想到,即便这样,还是被人做了手脚——当看到麦道MD82断尾内截面时,段西风就知道,这场空难是人为的。

  有人害怕江明勋回来。

  引渡江明勋的目的,就是制裁这些人。反腐打打小苍蝇有什么意思,打大老虎才是重头戏,引渡江明勋,就是打大老虎的前奏。

  但,大老虎是会吃人的。

  江明勋被引渡回来之前,录了一段视频,放到了facebook上。他对自己当年那些“朋友”太了解了,所以他在视频中直截了当地说,他如果安然回国,对于某些大官来说绝对是噩梦。当然,他们也是自己的噩梦。自己此行凶多吉少,为了以防不测,他将重要证据都复制了一份,存放在花旗银行保险柜内,他右手拇指指纹,就是密码。

  张秋生在一个洞里找到了江明勋的头,段西风很吃惊:“这太离谱了吧,头怎么在洞里?”

  张秋生答道:“一点也不离谱,因为,洞里还有一个猪獾。”

  段西风着急了:“若琳,快点寻找,野兽们在咱们之前就到了,江明勋的右手拇指要是被野兽吃了,那大贪官可就要笑醒了……”

  原始证据江明勋随身携带,这也是他跟政府讨价还价的重要物品。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大老虎居然会炸飞机。

  空难中,飞机内部发生了爆炸,炸弹当量不大——基本上可以确定,炸弹就安放在江明勋座位不远处,飞机安检十分严格,炸机犯为了将炸弹带上飞机,只能带小炸弹。小炸弹威力比较小,但在飞机内部爆炸后对人的杀伤力却不小,所以,飞机机身大部分完好,而乘客尸体则分崩离析……

  “砰砰砰”,一阵枪声!

  蓝若琳跟米晶晶都惊呆了。

  此处禁猎!不可能有猎人带枪在这里打猎。

  段西风却丝毫不奇怪:“所以,武警配枪是必要的,哼哼,胆子也忒大了,居然敢来现场抢人!”

  米晶晶浑身颤抖着问:“段叔叔,那些大贪官,居然还能派人持枪抢人?国家不是对枪支管理挺严格的吗?听那声音,感觉冲锋枪都用上了……”

  “什么冲锋枪?是AK-47!”段西风说道,“邻国不管是政府军还是反政府武装,都爱用AK-47。这些人非法越境来这儿赚外汇了——大贪官们也真会找人。”

  原来是国际雇佣兵。米晶晶凑到蓝若琳旁边嘀咕:“雇佣兵们战争经验丰富,咱抵挡得住吗?”

  蓝若琳回答道:“抵挡得住,咱们在这里;抵挡不住,咱们还得在这里。别废话了,赶紧干活。”

  米晶晶带着哭腔说:“好奇害死猫!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四、全局控制

  “轰隆隆”,蓝若琳等人抬头看去,空中多了两架直升机——原来送他们来的直升机一直都没有离去,飞机身上吐出两道火舌,果真,飞机上配备着火力,上面对此次搜救活动有足够的认识和准备。直升机在空中提供火力封锁,保证雇佣兵不会突破进入到空难区域。

  “哈哈!”段西风大笑,“雇佣兵又怎么着?以为我们是吃素的,这下真主安拉也保佑不了他们喽。”

  段西风的话让在场搜救人员松了口气,大家干活速度更快了。在一个草丛深处,一名警察搜到了一个幸存者,女性,医生抓紧时间为她处理伤口。好消息不断传来,又找到两名幸存者。

  “找到黑匣子了!”一名武警从远处抱着一个盒子兴奋地跑过来。

  突然,一个身影飞似的掠过,一把抢过黑匣子,然后以风一样的速度从山林里消失了。

  “这,这不是小杨吗?”蓝若琳眼尖,因为小杨是闺密看中的男孩,她自然就多看了几眼,对他印象蛮深。没想到,一个眼镜男,居然在崎岖不平林木密集的地方如履平地。“他,他……”米晶晶瞪大了眼睛,“这个人,怎么会……”

  段西风明白了。对手不仅选择了炸机时间,甚至还选好了炸机地点,然后安排人在这里提前潜伏。只是坠机毕竟不是技术活,人力无法控制,他们也无法精确到坠机的准确地点,当坠机发生后,小杨就立即准备来这里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小杨是新加入“车友会”的,而且是他提议发起了此次探险行动……

  黑匣子,对于贪官来说,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物件。因为黑匣子可以准确地提供飞机信息,对于甄别炸机犯的身份以及动手时间等重要数据非常有利。为了以防万一,贪官要抢走这个东西,所以,他们派小杨前来执行这个任务。

  “是的,是他提议的……他居然利用我!!”米晶晶气得大哭,这可是她准备托付爱情的男人啊。

  蓝若琳吼道:“别哭,为他哭多不值!咱们赶紧干活,以后找到小杨了,再找他算账。”

  米晶晶抽噎着干活,陆陆续续地,各种残肢都送来了,蓝若琳抓紧时间拼接江明勋的遗体。她根据江明勋头颈处的伤口,找到跟伤口吻合的躯干伤口,然后再找胳膊、腿……花了将近半个小时,蓝若琳终于拼接得差不多了,只剩右手胳膊!

  她在残肢处挑了又挑,一个劲地摇头:“不是,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

  段西风提醒:“你第一次拿到的那个胳膊,带着卡地亚钻戒的,试了没?”

  蓝若琳拍了拍脑袋:老天爷真会开玩笑,莫不是第一次就把她要找到的东西给她了?

  她把那条胳膊拿过来,接到江明勋躯体上,“啊——成功啦!”蓝若琳尖叫起来,她太兴奋了,居然冲上前抱住了段西风庆贺。

  两人忘乎所以地笑起来。

  不料,当他们平静下来后,再看那具遗体、那根胳膊,居然,不见了。

  不见的还有,米晶晶!

  “赚够一笔钱,我就不干了。”米晶晶对蓝若琳说,“我去马尔代夫,对着蓝天碧海晒太阳,找个黄晓明那样的大帅哥做男朋友,哼,谁再看不起老娘,老娘削死他!”

  “我恨这个职业!”

  “它是让我赚了不少钱,可我当初选择它就是胡乱选的,我根本不爱它。如果有机会让我逃脱这个职业,当然在有足够的钱保证我优裕生活的前提下,我一定毫不犹豫地去做。”

  言犹在耳,蓝若琳顿时明白了米晶晶为什么会这样做的动机。就像现在仍然正在战斗但已经死了五个的雇佣兵那样,只要有足够的钱,他们就肯冒着丢命的风险来中国淘金。

  段西风拍拍蓝若琳的肩膀,安慰她:“别伤心了,人是会变的,闺密有一天也会变得你不认识……”

  蓝若琳擦擦眼睛,好奇地问:“段队,你不责怪我弄丢了重要证据?”

  段西风笑了:“米晶晶拿走的,其实并不是江明勋的。那条胳膊是白人胳膊!我只是好奇,米晶晶处理尸体也好几年了,怎么会发现不了这个细节?”

  蓝若琳解释:“胳膊上有卡地亚啊,再加上我那么一咋呼,她就认定那个就是江明勋的胳膊了。其实我对她突然出现在这里有些怀疑,小杨抢走黑匣子,更加深了我的怀疑,我刚才只是试了她一下,没想到……”

  真正重要的东西,其实蓝若琳已经找到。她拿起测试米晶晶之前试过的一条胳膊,高度吻合,段西风注意到了她那时脸上的笑容,当她将胳膊移开,“一脸沮丧”地抱怨时,他马上明白了她的用意。

  他何尝不是早就怀疑米晶晶了呢?

  她出现的时间点真的太巧了。段西风在看到米晶晶的刹那,就敏感地觉得,她不应该来这里,这不是正常人的反应。更令人怀疑的是小杨,他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他说自己曾经在部队待过,这就解释了他胆子大。但他生怕别人怀疑他为什么戴副眼镜,又解释说自己是部队文书——此地无银三百两,段西风马上确定他说谎,从他一路爬山到这里气不喘,就断定他熟悉丛林作战方式。

  因为我方准备充分,上有火力掩护,下有勇猛狙击,最后,雇佣兵丢下七具尸体,逃回了本国。小杨还未突出山林就被追捕的张秋生一枪撂倒。而米晶晶抱着条胳膊一路跑到山下,来接应她的越野车却在熊熊燃烧着——早已被上空的直升机打爆了……

  这场空难搜救活动,以惊心动魄的方式,收尾!

  不久,数名省级高官被查。得知这个消息时,蓝若琳正在马尔代夫度假——因为她在空难搜救行动中有立功表现,得了一笔丰厚的奖金,领导还痛快地给她批了半个月的假。蓝天碧水,风光旖旎,但她却默念:晶晶,如果此刻你在身边,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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