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ngzhuan365 发表于 2017-12-27 12:03:33

我的早餐是一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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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晴好,我的早餐是一碗花。

  我喜欢用碗盛花,当然盛得最多的是蔷薇。对蔷薇有独爱,是因为住的地方,满墙满篱笆都是。那几年,生活很不容易,感觉从家出发,出去的每一步,都是走在刀刃上。所以回来时,总想把一身的疲倦,一身的不堪,扔在路上。

  可是真的能扔得了吗?

  不能。但一路上那些热烈地开着的蔷薇,却慢慢带给我一份平静。

  能让我平静的,除了山川草木外,还有那些朴素日常里动人的美。比如早晨的一碗粥,比如夜里的一页诗,它们是我平凡生活中,最迷人的细节。

  每天早晨,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气定神闲地侍弄花草,三五分钟,花气照人。

  然后坐下,吃简单的饭菜即可。一碗粥汤,一碟小菜。其实,我曾经很少吃早餐,甚至拒绝吃早餐,拒绝一碗简单的暖粥暖汤。我仿佛从过往无数个早晨空腹走来,渐渐习惯了。

  但依然喜欢在花草前,理理花枝,闻闻香。那些年,我的碗空着,但幸好,还有花香为粥,果我饥饿的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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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早餐是一碗花。

  古人食花,是雅兴,更是文坛雅事。还记得很多年前仍是懵懂少年时,读屈原“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很好奇,有一次便尝过一瓣花的味道,小心翼翼地,生怕被人发现,如今已不记得那花叫什么名字,又是什么味道,唯记得那时内心小小的惊喜。

  清代袁枚可以说是食花成嗜,他春食玉兰夏食荷,秋食菊花冬食梅。我们无法像古人一样,将生活一日一日地过成诗,但在我的日常里,我动过这样一念,将一碗花奉为早餐,便觉得心里多了花明玉净,灵魂里也有了花香的味道。

  甚至觉得,这一碗花的早餐,会酝酿成为生命里的花籽,在身体里开花。

  好花开在好季节里,人也是一样,都有自己的季节。就算是寒冬天气,若有温暖着自己的一粒花籽,在人生的春天,花籽自然就会开花,一开就要开得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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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的生活,总喜欢用朴素的碗,盛放我的花朵。那是我每一个早晨,精神的早餐。

  初春时,因为一场雨,杏花落了一地,看得一眼凉,一心凉,我不停地拾啊拾。雨打杏花,落了,即使一瓣瓣,仍是初心颜色,玉兰半凋零,带着几许残相,拾了,放于小碗小碟里,日日相对。

  漸入秋时,花事已老,楼下有菊,不知何时开。我也要种一点,为的就是,到了秋天时,万花萧条,我的碗里仍有花香。

  我知道,我与一碗花,是日常里最朴素而净美的约。我相信,一只碗能盛暖粥,也能盛下两个人一起养的花朵。那些花朵的香,是可以润心的,也是可以喂养日常浪漫的。

  也许,还可以从一片花瓣出发,迎向花光明媚,走进百花深处,走进我们内心柔软的部分。于平常粗粝生活的外表下,因为这样一碗花,我们的光阴变得更温润,内心也更丰盈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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